2009年12月18日星期五

❤爱你❤(上)

“青花路,应该是这里吧?”心里说着便按起铃钟。
巴士停驰在巴士站,左手挽着一束姜花而另一个手提着行李下车。下了巴士后,立刻从口袋里抽出哪张写着医院地址和一些图案的路线的纸条。幸好,之前有打电话询问阿姨医院的方向,不然迷失在这里可糟糕。第一次,独自一人来到城市真的有点胆怯。但不能畏缩,只要依照简解画的路图走应该没有问题。

以前问表哥城市有什么特别?为什么他会待在哪里?
他竟然说:“一个很烦的地方,是烦恼的地方。”
现在才明了城市就是抬头没有白云蓝天的地方,马路上总是塞满车辆还有川流不息的人潮。他们的烦闷像随时有种窒息的感觉,生活在钢铁森林里的人,活得真的有点吃力。

终于到达医院门口了,抬头一看。喔哟!这医院这么多窗户,几乎比家乡的医院大3倍。
里面确实像迷宫般,四处都是高楼。到底是哪一座,开始有点缭乱。
我已经走了好几回,还是询问别人吧!
咦?前面有位少年提着水果篮正走过来,应该是来探病的。
心里暗地里说:“决定向前询问他吧!”
“不好意思,请问B座十楼该怎样去?”
他愕然地看着我,呆了一会儿才回话:“B座十楼?”
“嗯。”我点头,递上那张地址让他确认。
他看了一看便说:“跟我来吧!”
道谢后,我提着行李和花跟在他身后。原来他也是要到B座只是不同楼而已。静静站在电梯里,我不知觉向着镜子悉心地检查衣服有没有皱褶还有头发是否凌乱。
镜子照映着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在脑后挽成一束,身穿小衬衫和一条长裙。虽然称不上美人胚子但有一双漂亮的眼眸,却让旁人禁不住驻留在我脸上的目光。可惜我没有察觉,因为心里只想早一点见到表哥。
电梯已经停在十楼,再次向他道谢就离开。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循序的病房号码走去,脚步已经停在303号的病房。深呼吸然后微笑,轻轻敲了门几下。
来不及等病房内的人回应就推开房门,心中一惊,脸上的微笑就此僵硬。
眼前所看见的人是否是表哥吗?为什么长得一副英俊的脸蛋却变得憔悴模样?还有一副监事的身体也不见了,难以相信躺在床上的瘦弱的人是表哥。

“进来。”用着微弱的声音说。
虽然许久不见,但是还是认出这磁性的让我无法忘怀的声音。
笑一笑,走到你的床沿轻语:“是我,小步。”
你望了我一下再望着行李疑问:“喔,是小步。”
“逃家吗?姨妈知道吗?”
“不……不是,我妈知道。还通知阿姨待会儿来接我。何……何况我已经十八岁了。”
怎么心跳扑通扑通加速,每一次的目光与声音都是悸动。
“女大十八变,变漂亮哦。”你脸上带着笑,但依然无法掩盖沧桑。
你的称赞令我开怀,不枉为你而打扮,虽然短短的几分钟里也希望你能够留意我一下。

对了,忘了手中的姜花是今早特地到池塘边摘回来。可是病床边的花瓶已经插着满天星,一定是你的女朋友送的吧!花也好像开始枯萎了。
连一个花瓶都想占有的我,犹疑地问:“我……带了花,姜花。”
“很清香,更换好吗?”举起手中的姜花让你做决定,你稍微点了头。
泰然的答案,让我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,笑着说:“真的?真的可以?”你笑着点了点头。

开心地拿着花瓶走进厕所里,捉起满天星狠狠地丢进垃圾桶。第一局,战胜。更换清水后把姜花插入花瓶,不知道你还记得这姜花的芬芳味?能够把你脑海的记忆一幕一幕地唤醒回来吗?
池塘边是我们童年的乐园,表弟妹都一次到池塘边戏水、赶鸭子、捉蜻蜓。池塘边都长满姜花,淡淡的花香味是你我的最爱。还有探险树林也是我们的喜好,你是领队,而且我们是小跟班,你的命令必然服从。

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了爱意?应该是那件事情吧!
跌倒的事件依然在我的记忆里回荡,显得你特别的英勇。那天,天气蛮热的。我们一起到树林里玩,我不小心跌倒了。右脚的膝盖都已经破皮、流血了,痛得呱呱大叫起来。你二话不说地脱下小背心替我包扎,白色的背心很快就变得血迹斑斑。你背着我还带着表弟妹们从山上回到我的家。我知道你一定忘记了,可是我没遗忘那时候的情节。

回到你的床边,你已经睡了,还以为可以和你聊聊天。没关系,把姜花摆放在你身旁,希望你能嗅到淡淡的花香,愿你有一个好梦,我静静坐在你的身旁,现在的你身上只有药水味。从妈妈那才知道表哥不幸得了肺癌,已是末期。所以我来到这里为你打气,表哥一向不服输,就像篮球对垒,最后一秒也要尽全力去取分。现在的你也一样吧,不放弃生命与病魔对垒。

在学校里,虽然表哥的成绩平平,但打篮球可是常胜将军。篮球场上得你特别帅气!还以为有一天你能够站在国际篮球场里向众人挥手。可惜姨丈很早就去世,阿姨替邻居们洗衣养育你。
因此十五岁那年你就退学,在修车厂当学徒养家。篮球场不再有你的影子,工作成了你的唯一。运动装变成衬衫和沾满的黑油的牛仔裤,身上的汗水味都带着汽油味。你沉迷于在跑道上飞驰的摩多,你一直很努力工作为了买一辆Yamaha RX-Z 135马力的摩多,你多么想飞驰的感觉像一只断了翼的小鸟永不停止。

待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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